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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最美秦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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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少年蒼白陰郁的臉上又多了一些笑意:“嘆什麽氣?家裏死人了?”

悟元:“……你夠啦!”然後她也笑了,笑容多了說不出的味道:“三年不見,過的怎麽樣?”

少年側了側臉,不同於少女的關切,他的笑容更像是一種冷笑,聲音更是冷淡譏誚:“總要比你這蠢貨過的好。”可不就是蠢貨,三年間費心費力治病救人,名聲卻在這幾個月才顯,這也就罷了,居然會蠢到被一個螻蟻所傷。

沒兩句話就被嫌棄的悟元:……這天沒法聊了!

五年前她師父去世,剛從深山老林出來不久就遇到了這個少年,想到當時的情景,悟元還有點心驚肉跳。

這樣俊美妖異的少年是真的令人恐懼,能活下來還真是多虧她聰明機智。

悟元隨手夾了一道菜放入口中,下一刻目光一亮反而將這盤菜推到少年人面前:“你試試這個,味道不錯。”眼睛又黑又亮像是落著星光。

少年哼了一聲,卻也沒有拒絕。

少女眉目帶笑,模樣秀麗明媚,心裏卻想到那天晚上遇到的男子,說來她之前說三個月後會到桑海,現在計劃有變,也不知道他們到哪裏散心了。

早知道就留個地址了,唉,沒腦子耽誤事啊。

而此時被醫家少女記掛的人就在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地方,桑海城最有名的風月之地——紫蘭軒。

紫蘭軒白日閉門,謝絕一切賓客,故而此時來往之間全是紫蘭軒中的姑娘,有兩三個湊在一起練字繪畫,或是刺繡或是修剪花草。

那些淺色的長裙為紫蘭軒添了許多顏色。

而韓非,紫色華服,長發未束就這麽散落在身後,一邊飲酒一邊笑吟吟和姑娘低聲聊著什麽。

他容貌本就俊美,貴族出身更為他多了優雅從容的高貴氣質,可用清風霽月形容,紫蘭軒中的姑娘常常見他,卻還是紅著臉嬌羞的模樣。

嬴政端著茶出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,他沒興趣和女子親近,更沒興趣打擾別人的好事,章邯不在蒙恬又另有安排只是他一個人在。

於是原本想去大廳的腳步一轉,院子裏花開的正好,倒不如去那裏附庸風雅一番。

但韓非已經看到他了,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,心中一急,難免失了兩分風度:“先生。”

有姑娘詫異看了過來。

韓非公子向來從容優雅,幾乎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,他這位朋友到底是什麽人?

嬴政停了腳步側目看了過去,他早些年身體就留了病根,初春別人換了輕衣薄衫他卻仍習慣性披著大氅。

明明是平平無奇的容貌卻在這側目回眸間有了說不出的魅力,雙眸漆黑如墨、長發大氅同樣的漆黑,蒼白的面容以及骨節分明、漂亮修長卻也同樣蒼白的手。

突然之間就有了難以企及的高華,就像是九天之上的神靈一般。

韓非突然就楞住了。

不只是他,大廳裏凡是看到他目光的姑娘們也呆住了,風花雪月處根本不是他這樣的人應該在的地方,他更應該在……

突然就想到莊嚴肅穆的朝堂,這個人應該用那雙手攪動風雲。

突如其來的沈默讓嬴政有些不解,但還沒等他問出口,有不怕人的姑娘笑聲清脆問他:“不知先生是哪裏人氏?有無婚配啊?”

韓非頓時就變了臉色,一臉受不了你了的表情:“餵餵,你才第一次見到別人,居然又開這樣的玩笑,怕不是又想被你姐姐教訓了。”

冒冒然問初次見面的人這樣的問題,被問的人難免會不喜。

見嬴政神情沒有絲毫變化,韓非心中微微一松,又覺得自己想的多了,以他這樣的性格怎麽會在意這種問題。

問話的少女卻不樂意哼了一聲:“我真心問的問題怎麽是開玩笑?”

她生的活潑可愛,這氣呼呼的樣子讓大廳中的姑娘們忍不住莞爾,能在這裏的姑娘莫不是才貌出眾,就連聲音也格外悅耳。

“我才不像你們那麽膚淺喜歡韓非張良他們。”少女直接看著嬴政道:“你們不覺得平平無奇的相貌更讓人安心喜歡嗎?”

——平平無奇的相貌?

聽到這話韓非的表情頓時有了古怪的笑意,嬴政的父母皆是一副好相貌,遺傳了父母優點的嬴政大概屬於從小被人誇讚到大的那種:漂亮、清秀。

長大成為秦王之後,五官已經長開,英氣而漂亮,讓人過目難忘。

就連紫女都曾說笑,天下七國,秦王不僅是最有雄才大略的,也是容貌最出眾的。

多的是人喜歡他的相貌,先前的不一一算上就只說出宮以後,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的目光。

平平無奇?沒想到這樣的形容會落在他身上。

韓非低咳了一聲,忍著笑想如果有天她見到秦王的真面目還會這麽說呢?

聽到這話的嬴政竟微微有一瞬間不知該做何反應,他從來不缺別人喜歡,別人喜歡他的理由太多了,權勢相貌,或者像和安那樣連什麽理由都說不清。

平平無奇竟然也算一種理由。

他長眉微挑,慢條斯理道:“頭一次聽說有人喜歡平平無奇。”

姑娘臉突然紅了紅,她想也許自己說錯了,這個人一點都不是平平無奇。

韓非一把捂住了額頭,說好的平平無奇呢?

因為這一小插曲,本不想打擾韓非和姑娘們的嬴政最後還是留在了大廳,他收斂了氣息又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喝茶,那些女孩子便只將他當做韓非公子的朋友。

她們仍是輕松愉快,但韓非卻始終連脊背都是僵直的,目光時不時掠過身側鋪展在地上的黑色大氅,似乎這還是第一次離得如此近?

這個人好像一直沒有變過,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一直是這樣。

高高在上、遙不可及。

嬴政一非傻子二非瞎子韓非明顯的不同他自然看得到,韓非性格瀟灑從容,不管身處何地又在何時總能言笑晏晏,無愧風流之名,但在他面前總有些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情緒。

他以前從不在意這些,別人是敬是畏是恨是怨,對他是何種情緒都無妨,但現在他既然什麽都不用做了,就像走前扶蘇說的那樣:兒臣只希望您在桑海、往後的時間過的輕松愉快。

這種環境既然讓他不適,脫離就是。

他隨手放了杯子,聲音放的很低,在笑聲和絲竹聲讓人有些聽不真切:“等少榮回來讓他來房間找我。”他倒是很好奇這次桑海比試除了墨家,儒家那些還會有誰。

蓋聶與墨家人也有不少關系,不知他會不會來,蓋聶……那位被稱為劍聖的第一劍客,也是曾經的秦國劍客。

嬴政眸光漸漸變得淡漠,想到了蓋聶,扶蘇為帝那日他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蓋聶,相比數年前如今的蓋聶更趨向於冷靜平和,少了從前的凜冽。

蓋聶也曾身為帝國之劍,更是作為最後一道屏障保護他,若不是蓋聶……只是這麽多年所有的一切早已不同了,如今蓋聶也不過是有些感慨的陌生人。

或者更覆雜一些,他並不明白蓋聶的選擇,沒有故友之子相托卻還是選擇離開帝國麽?

想到這裏突然就有些昏昏沈沈的不真實感。

章邯字少榮,韓非下意識應了一聲好,見嬴政放了杯子垂眸間頗有些意興闌珊,原本想說的話就不動聲色咽了回去。

帝王開明寬容,正是因為這種寬容開明帝國重用他國人才,朝堂之上過一半人要不是他國之人要不祖籍他國,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,這句話也適用於國與國之間。

但帝王全然的放手,絲毫沒有在意他們的他國身份。

理智是所有人都一樣,但在感情上所有人也都明白在帝王心中蒙恬、章邯、李斯才是他真正信任甚至是可以放松玩笑的對象。

誰也比不過他們,蓋聶不行,誰也不行。

韓非彎著溫柔的桃花眼想,唯一慶幸的大概是帝王足夠理智,理智到只看每個人的用處,這才有了他們的一席之地。

這麽一想,韓非笑吟吟擡頭看向帝王,卻看到帝王閉著雙眼單手按著額頭,有些蒼白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
韓非心中徒然一緊:“先生……”他沒有機會問出口,因為帝王身體晃了晃,竟似要站不住了,韓非立刻伸出雙手,但嬴政的性格本就強硬堅毅,只要他不死那就絕沒有什麽能使他倒下去。

為王成帝的路每一步都帶著血,而這路他已走了二十五年。

嬴政一點一點站直了身體,看著韓非一字一句慢慢道:“無妨。”

——無妨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有毒,真的,我突然有點萌政聶啊,2333蓋聶最好的時光是在保護陛下,秦時明月似乎也一直沒有真正和蒙恬將軍、帝國作對,咳咳……快打醒我!不能這麽博愛

2333雖然打我並沒有什麽用,我的萌點是比較自我和清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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